站在时间尽头2012

杂食/基本不在

未来无限可能(德金)

Halfway to Anywhere / 未来无限可能

 
作者:Dove and Thalia 

译者:@站在时间尽头

配对:DM/GW

分级:T

地址:ffn

长度:3,531词

 

简介:

在毕业的那个晚上,一个认为自己陷入了死胡同的年轻男人望着一个年轻女孩,意识到或许他还有另一种人生。

 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 


We’re leaving here tonight

There’s no need to tell anyone

They’d only hold us down, 

So by the morning’s light

We’ll be half way to anywhere, 

Where no one needs a reason…

Forget this life

Come with me

Dont look back youre safe now

Unlock your heart

Drop your guard

No one’s left to stop you…

-Evanescence, “Anywhere”

 

日落。天空满是玫瑰色、珊瑚色和火焰色,还有某个人发色的阴影。但天空很快就会陷入黑暗。当注视着天空时,那年轻的金发男子皱着眉,心情沉重,他的嘴里有苦味。

  

他独自站在湖边,黑色长袍拍动着,飞扬起来。他那绿色和银色相间的领带摇晃着,松散地系在脖子上。他是男生学生会主席,而这是他的毕业典礼。但他想要——需要一个人呆着。他只渴望一个人的陪伴,并且他不想将她拽入他的黑暗世界。

 

还有一周。一周之后,他会失去一切。那该死地不公平……而他会得到所有的钱,所有的威望和权力。但那什么也不是,因为那一切都来自于那个等着把他带进那个组织的人。那个他一点也不想加入的组织。而他什么也做不了。

 

对斯莱特林而言,没有权力是个可鄙的概念。

 

太阳落到了湖的对岸,而她也在那里。事实上,大多数之前去围观朋友毕业的人都还在那里,但她是显眼的。她对他而言总是显眼,因为那头红发,而她又大又黑的眼睛看来实在天真无邪。她当然就是他无法走上前去,说出任何带刺的类似侮辱话语的主要原因。更好的一件事是,她从未怀疑过他在注视着她,许着愿,期待着,甚至有时发现自己在后退离开之前走得更近了一步。如果她不知道,他就不会伤害她。

 

当太阳在树后又下沉了一些,把天空染成了新鲜血液的颜色,她的笑声飘过湖面到了他耳中。他微微地笑了,尽管笑意未达眼底。能听到她笑真好。

 

湖对岸的人开始散去,包括她的朋友和哥哥们,但她在草地上躺下了。她面朝天空,可能在看着天色的变化。他不再能清楚看见她了,只能看见地上有黑色和火红色的一个点。他叹了口气;他是个傻瓜,盯着他所不能拥有的事物。

 

这也不太符合他的斯莱特林心态。

 

太阳逐渐沉入地平线以下,而天空变黑成烟熏般的紫色。血的颜色......擦伤的颜色。德拉科的表情依然冷漠,一边望着日落,一边望着那个女孩。不。他不能。甚至连想到她都是荒唐的。那足以让他的人生在一周内被毁掉。

 

他不会对她说话。他会离开,并且他将遵循出生起就为他写好的命运。而他的脸,会变得僵硬和冷漠。毕竟,不泄漏任何情感对他而言并不是新鲜事。又或许,躲在冰冷的面具之后,与现在并不会不同,它们都是令人疲倦的。那么,躲在面具后又有什么大不了呢?

 

为什么他不能把目光移开?

 

似乎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,那个火红色头发的的女孩转过身,天鹅绒般的棕色眼睛对上了灰色的眼睛。她的眼睛睁大了,脸颊上绽放出玫瑰色的红晕,在即将消失的光线中几乎注意不到。而他的眼睛眯了起来,他皱起了眉。

 

她静静地走开了,远离那些光亮里的人,远离那些笑着的,没有注意到她的朋友和家人。她轻轻地走向他所站立的那片阴影。他的下巴收紧了。而且她一接近,他就换上了习惯性的冷笑。“迷路了,韦斯莱?你的傻瓜哥哥不会歇斯底里吗,如果他看到你自愿接近邪恶又危险的德拉科·马尔福?”

 

有那么一瞬间,她的眼睛愤怒地闪耀着。随后,考虑到他们俩截至这一刻为止的关系,她换上的表情出奇地亲切。也就是说,他辱骂了她,而她厉声回击。“就算他看到也不会有事。”她说,伴随着轻微的耸肩。风把玩着她的发梢,松松地绕着她的脸。“我不觉得我应该在乎,但你今天看起来挺难过的。级长。优等生。你应该高兴啊。为什么你没有呢?”

 

他的心感到一阵剧痛。尽管他这样对她,她仍旧试着帮助他。“不管怎样,你又知道什么呢?”

 

她叹了口气。“不能伤害你,我得文明些。”她指出这一点,“我最好的朋友是女级长。我下一学年也会当上女级长。我想我还是有些经验的。等过了一年以后,我大概会欣喜若狂吧。”

 

一年后,他很可能已经死了。或者和死了没区别。“那么你在乎我是因为……?”

 

她的眼睛再次闪烁着怒火,这次她没有费心去压制它。”很好,马尔福。我试着对你好点。我以为……好吧,我怎么以为的不重要。祝你生活愉快。”

 

祝你生活愉快?他微微转过身去,笑了。一个嘲讽、空洞、苦涩的笑。他漫不经心地想,如果是被送去执行死刑的囚犯,在眼里的亮光熄灭前,他们大概就会这么笑的。“感谢你友善的祝愿,韦斯莱,”过了一小会儿他刺耳地说,”但如果说它美好,那就言过其实了。并且它毫无效果。”

 

她望着他,脸上微微皱眉。而他发出一声破碎的叹息,然后又转向她。“别在意。你走吧,过快活日子去吧。”

 

她有点被激怒了,向他大步走来,绕着他的身形快速走着,这样他们就面对面了。“你一定要这么……这么冷嘲热讽,而且永远这么无礼吗?”她问道,声音是责怪的。

 

妈///的,她为什么就不能让他一个人呆着呢?为什么他就不能让她一个人呆着呢?……德拉科一下打住了他的思绪。这真是愚蠢,他反省着,这不是他第一次反省。“这和你有关系吗?你不知道。你也不会想知道的。就……和你那些崇高的小随从们,一起开心地做你的格兰芬多吧。”

 

她叹了口气,双臂环抱着自己,像是在试图止住颤抖,尽管这夜晚是温暖的。

 

“亏我还一直以为你比表现出的更有深度。”她几乎是在耳语。“显然你没有,但我还是有这种感觉......好吧,不管怎样。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还在这跟你说话。我该回城堡去收拾行李,准备明天回家了。”然而她并没有动,只是站在那里。周围一片寂静,只余下湖水拍打堤岸的声音。

 

最终她抬起了眼睛,她的目光就像在抽打他的身体。他惊讶于他并没有蹒跚逃走。“今天会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你,”她说,“我不该告诉你的,我想,但……我会想念有你在附近的时光。我喜欢和你交锋;我想我有自虐倾向。我知道你讨厌我……但我是真心想祝你生活愉快。”她几乎不情愿地把目光从他的注视中移开,而那也是一种伤害。“恭喜你毕业了。”她又回到了一种柔软胆怯的声线。她转过身,开始非常缓慢地走回城堡。

 

德拉科的下巴绷紧了,当她转过身去,低着头,开始从他身边走开,红发在暗淡的光线里闪闪发亮。这就是结局。没有以后了。……他从喉咙里低低地咆哮着。紧走两步,他赶上了她。他感觉整个人要爆炸……他觉得自己快死了,或者和死没什么分别。而在生活被拽入黑暗和地狱之前,有些事情必须要做。

 

他愿意为此而下地狱。为了触碰过如此纯真无辜的事物。

 

但他从一开始就注定要下地狱,他不在乎。

 

当他不发一语地走上她那条小路时,她仰起头,睁大了眼睛。他并不温柔……他从未学着温柔。他唐突地,近乎生硬地,把手放在她的双肩上,轻轻按住,然后把她拉近自己。当他用自己的唇覆上她的时,她的唇惊讶地张开了。

 

这个吻是激烈的,有苦甜、绝望和隐约的极乐的味道。他的手臂紧紧地圈住她,将她压向他的胸口。她轻轻地叫喊和挣扎,但是梅林,他不会放她走。

 

直至他的肺因缺乏空气而开始燃烧,他才放手。他的眼神情感汹涌,清晰明亮,像闪电撕裂的天空。他开口了,嗓音有一点艰涩和痛苦。“那是……我必须做的事。这是我最后的机会。”

 

她静静地仰头注视着他,然后抬起手,把他的头发从眼睛上拂开。“我就知道你不止那些。”她终于说。她的表情看上去并不害怕或厌恶,或像任何其它她应该露出的表情。只是有一点犹豫。“这就是为什么,你的眼神那么忧伤吗?”

 

他不知道对此该说些什么。“你该尖叫。或者扇我耳光。……或者什么。”

 

“这对于你以后的人生不是个合适的开始。”她严肃地说。

 

他知道自己看起来被撕裂了。可能还很疯狂。他有太多的感觉,不知该如何描述。“你真**是个空想家,”他说,他的声音愤怒底下有着悲伤。“我的余生已经结束了。就是这样。一旦我离开这里。这也许不是一个合适的开始,但它是一个壮丽的结局。”

 

她望着他,而他陶醉于这一时刻。她站得如此靠近,而且看起来并不想离开。她的手停滞在他头发上,她的眼睛看着他的。“为什么?”

 

“为什么?为什么呢?”他的声音比平时要高,只是有点颤抖,他在心里咒骂自己。快走,马尔福。**,快走!可为什么他不能?他狠狠咬住了嘴唇,那刚才还紧紧抵着她的嘴唇……她已经肿起的嘴唇。他尝到了血的滋味,然后又阴沉地,苦涩地大笑起来。“你为什么这么想,韦斯莱?还是……等等。最好别想了。它不适合纤弱的格兰芬多的耳朵,就像你的。”他咬紧了牙关。为什么她不行动?为什么她不把手从他头发上拿开……她温柔的爱抚激怒了他,因为他不配得到它,也因为他渴求它,更因为他知道,自己不能拥有它。

 

他实际上等于已经告诉了她,他要成为食死徒了。他把这告诉了她,一个与光明那方的联系,比最高的树所扎的根还深的人。也许这就是宿命吧。她可以告诉他们。这样他就可以死了。他要死了。他已经死了。生存的本能已经离开了他。从收到那封通知他日期和时间的信以后,而那就是全部的理由。就现在的某个节点,她会懂的。她不是傻瓜。然后她会逃跑。会告诉其他人……而他不会做任何事来阻止她。他们甚至可能会很仁慈……他们是那种高尚的理想主义英雄。

 

他维持着完全的面无表情,仿佛冻结。他凝视着她睁大以后,闪烁着泪光和理解的眼睛。她知道了。她懂了。而现在,她会恨他……鄙视他。他就是个恶魔,恶心又黑暗。她会逃跑,而他将离去,走向他的命运。那将会是苦涩的。但他舔了舔唇,品尝到了她的甜蜜与单纯。他知道他会想起那种味道,当他死的时候。

 

她沉默了一段久得令人难以置信的时间,然后再次开口了。“你想这样吗?”她问道。

 

他真的笑了,一个痛苦的,微弱的轻笑。“谁***在乎我想要什么?”

 

她摇摇头,又重复了一遍。“你想这样吗?”


他注视着她,想知道她为什么如此坚持。“该死地,不。”他最后说,声音疲倦。

 

她踮起脚尖吻了他,很迅速,也很温柔。在她抽离以前他只来得及震惊了,无暇去想要加深这个吻,延长这个时刻。“所以不要这样。”她单纯地说。

 

他的双手在身体两侧握紧。“不要?!你……不明白,韦斯莱。你在试着告诉一群施展不可饶恕咒就像召唤咒那样轻易、不需考虑的人,还有他们的领导,你‘不希望加入’他们的小邪///教。”他停顿了一下,然后阴郁地说,“不希望,的确。格兰芬多式的疯狂,或者不是……忘了它吧。我要死了。不管怎样,我要死了。认识你真好。”他讽刺地加上一句。现在他要走了。真的。他转身走开,但她伸出手来,把他的手抓在了她那纤小的,温暖的手里,用大得令人惊讶的力道紧紧攥住了。

 

“我不觉得你只是个一遇到麻烦就会放弃的人。”她说,声音坚定而略带轻蔑。“总有选择的。总有办法的。现在你还活着。或许你明天就会死,但至少现在你是活着的。”她放开了他的手,将双臂交叉。“从我身边走开啊,德拉科。”她说,强调着自己用了他的名字。“我打赌你不敢。你觉得你准备好了躺下等死?那就请便。爬上那座山,退出我的人生,不作任何选择。我只会为你哭那么一次,然后我就原谅你的软弱和愚蠢,但我也不会再想起你。”她的眼中闪烁着泪光,随时都会溢出。“我感觉得到你在看我。你的眼神像火焰那么热烈。你说你要死了?死人不会这么看一样事物,就像我是你唯一的救赎。你每天都从我身边经过,你对我来说很可怕,但我还是容忍了你。为什么?你有没有静下来想过,也许这是因为我也在看你?你有没有想过看着我的眼睛而不是头顶,然后意识到我在做着关于你的梦,我真的希望我没有弄错,你比表现出来的更有深度?”一滴泪淌下她的脸颊,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。“我不在乎你这些天在做什么,”她低声说,“我不在乎你已经做了什么。如果在这一切之后,我还能够信任你,该死的,为什么你就不能信任我?”

 

“你想让我怎么做,韦斯——吉妮维娅?”他的嗓音里微带着一些可疑的东西,像绝望,几乎无法觉察。“跳着华尔兹走进我父亲的书房,说‘你猜怎样,我还是不加入食死徒了’?!那。不。会。有。用。的。而我怎么想不重要。”他向后退去,静静地对自己低语。

 

她眉头微皱。“我没听见你说什么。”

 

“我说……我不能跟你一起。你不能跟我一起。他们会杀了你,你知道的。你应该马上从我身边跑开……去享受安全,和所有你生命中即将来临的美好。”

 

“也许,”她说。“但是我不想。所以我不会这么做。”她挑衅地看着他。“我等得太久了,等着你为自己筑起的屏障崩溃。”

 

“我再说一遍,吉妮维娅,你要我怎么做?也许杀了我父亲?杀了我父亲,和他所有的朋友,还有,嘿,为了更有趣儿,让我们把黑魔王也加进去?我**不是波特。”

 

“如果你是哈利,我就不会站在这里,试着把观念灌输到你脑子里了。”她说。“永远的屠杀是你唯一的解决方案吗?”

 

“还有什么别的?”他问道。

 

她耸了耸肩。“你可以离开。去一个很远的,他们找不到你的地方。你可以重新开始。你可以成为你自己,而不是他们所有人希望的样子。难道你不想?”

 

“我能去哪里?”

 

她温柔地笑了。“哪里都行,”她说,“这就是这个主意的迷人之处。”

 

他凝视着她,好像第一次见到她似的,完全说不出话来。她只是给了他一个恶作剧似的甜蜜的微笑,说:“既然问题解决了,我们是不是该走了?”

 

“我——我们?”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说出来。“这什么……你已经发疯了!”

 

她只是摇了摇头,仍旧朝他微笑,又攥住了他的手,把他拉向扫帚棚的方向,“你听到我说的了,德拉科。我们。你,我。现在,你能不要再张着嘴了吗?这真是个没有魅力的表情。……我再说一遍,我们该上路了。”

 

“可——可是……你……你的家人……级长……你……逃走?!”他还在尝试着思考她的表述,然后弄明白为什么,为什么它们似乎突然动人到可怕。他几乎没有注意到,她已经把他拉上了去扫帚棚的路。

 

她在扫帚棚的门口停了下来,低声念了一句咒语,打开了它的锁。当她把门拉开的时候,她转向他,带着全然严肃的神色,黑眼睛闪烁着,对上他灰色的眼睛。“所以?”

 

“你该死的为什么要这样?这太神经病了!”他几乎是在喊叫了。他必须劝她不要这样做。这太疯狂了。不是个好主意。但这样不好吗……

 

她假装想了一下。“好吧,可能是这样:对格兰芬多而言,我冒过的愚蠢的风险还不够多。或者也许,我真的疯狂爱上你了,尽管我想不出为什么——”

 

那是她第二次被他拽向自己,撞进黑暗的扫帚棚里,将她按在他自己和墙之间。这一次她没有挣扎。她的双手在他脖子后边的头发里紧紧握着,她的双唇在他唇上燃烧。这不是他从前想象过,会从她那儿得到的那种温柔天真的吻。超出了他所有的想象。

 

她像热蜡一样融化在他怀里,直到他不懂为什么棚子里他们周围没有突然着火。当她移开嘴唇,他不禁抱怨起来,而她喘着气咯咯笑着。她呼吸急促,就像刚跑着爬上一个陡峭的山坡。“我以为你会说,哇哦,金妮,多了不起的主意啊!我怎么就没想到?”

 

“你……你……疯狂的格兰芬多。”他的嗓音充满犹疑。而她只是在半明半暗的光线里对他大大地露齿而笑,然后大步走向斯莱特林魁地奇队的扫把。她很快地找出了他的,带着期待的表情向他递了过去。

 

他凝视着她,然后看向扫帚柄,然后又看向她。最后,他放声笑了出来。那是一个真正的笑,不像他通常的那种阴沉的冷笑。“你……真是疯了。”

 

“我知道了,已经有人说过了。”她顽皮地告诉他,然后得意地笑起来,当他从她伸出的手里接过了扫帚。“但我知道,你终究会跟我站在同一角度看问题,有同样的感觉。”

 

“如果你疯了,而我‘跟你站在同一角度看问题’,这怎么还能称为‘理智’呢?”他嘲笑道,眼睛闪烁着。他开始往棚外走去,扫帚握在手里。

 

(sense:感觉、理智。多义词。)

 

她给了他一个轻哼,然后在他跨上扫帚时脸色亮了起来。她跨上扫帚,坐在了他身后,用她纤细的手臂圈住了他的腰。当他起飞时,她温暖的呼吸令他耳朵发痒。当这一对情人飞入繁星点点的夜空时,她温柔地低语:“你做到了。”

 

(完)

评论
热度(22)

© 站在时间尽头2012 | Powered by LOFTER